他站在，雪的广场 黑的手，指向胜利者的雕像 她跃过，铁的工厂 红的裙，拂落牺牲者的勋章 任夜在四点五分，准时压裂 辽河边比合金更冥顽的城 任雷的镐与斧锛，徒劳开掘 残阳中比废矿更荒凉的云层 他曾失去什么？他想抵抗什么？ 他要捍卫什么？他又将作证什么？ 她最初的独舞，她最后的牵挂： 今晚挣脱的兽，明早可会回家？ 弥漫厨房与熟肉的味邦醋 刮擦街灯与摩电的硫酸雾 当他掐灭纸烟，跳上米色拉达 生命中还有什么，能给她一个回答？ 平安人寿的电话，可以吗？ 福利彩票的喇叭，可以吗？ 她淬火的心，模铸的青春 用生锈的奶汁，哺育一个敌人 他胸口的荒草，体内的钢筋 他该拔刀，长成儿子 还是跪倒，沦为父亲？ 天庭般高耸的焦耐院，笼罩他，笼罩他 冥狱般沉陷的大孤山，倒向她，倒向她 被故乡流放在故乡的人，涌过他，涌过他 囚笼中打造着囚笼的人，涌入她，涌入她 为盲目的光荣锤锻的躯壳，冷轧钢，冷轧钢 为恒久的屈辱浇铸的魂魄，霰弹枪，霰弹枪 为盲目的光荣锤锻的躯壳，冷轧钢，冷轧钢 为恒久的屈辱浇铸的魂魄，霰弹枪，霰弹枪 为盲目的光荣锤锻的躯壳，冷轧钢，冷轧钢